序言
一年多紧张的考研复习终于过去了,我有幸被J市的K大学录取。我想也许有必要把自己的一些经历拿出来与大家分享,一是出于感激,二是想为历史学的光大尽绵薄之力。我主要想记下自己的一些经历,而并不奢望授人以渔。
在此我先简要地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我是H省W市一所普通211大学的学生,本科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有幸被J市K大学的历史学院录取,方向是美国史。初试成绩总分为330,其中英语61,政治69,专业课200.
一、考研缘起
1.1走上考研之路
我想复试时如果被问道“为什么要学习历史”,大多数人都会说“我从小就热爱历史学”。对我来说也是如此,但并不太确切。事实上大学以前我对各科都有着几乎同样浓厚的兴趣,无论是物理、天文、生物、化学还是文学、哲学、历史和地理。如果一定要指出那时最感兴趣的,那恐怕是地理学。小学时我已经把世界地图背得滚瓜烂熟。直到高中我对历史学的兴趣才超过地理学,不过这主要是因为历史学名著比地理学名著更易获得。
高二分文理科时,我选了理科。这个过程中家人的压力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我自己也有明显的失误。尽管那时我的史地成绩常接近满分,但理科成绩也并不逊色。我对各科都有着淳朴的爱好,自以为每门学科我都能学好,于是最终我只好用硬币做出决定。或许那时我真的不了解自己,不知道一个抉择可能决定终生,正如蝴蝶效应那样,初始条件的微小差异就可能导致结果天壤之别。
后来进入W省H市的Z大学,专业是计算机。这并不是我的第一选择。实际上当初的第一志愿是该校最好的也是我极感兴趣的专业。计算机这个选择只是我填报志愿时设计的一张安全网:既然学不到最好的就要学最热门的——为将来就业计。后来证明我对计算机专业也有浓厚的兴趣,成绩算中上等,但不幸的是我更重理论,特别是对计算机哲学或文化的思辨。这对强调实践的计算机学习简直是灾难。然而更大的悲剧是,身在计算机系,历史学却对我有更大的吸引力,而且对我来说,似乎不能做自己最喜欢的是几乎就意味着痛苦。
刚上大学时,历史学似乎已上升为我最大的爱好。记得入学后不久我就宣称希望将来能学历史。遗憾的是这个志向在随后一年半的时间里竟被淡忘了。只到二年级下学期快结束时,L同学突然问起我是不是还要学历史。当时我确实茫然失措了。那时我虽未失去对历史学的浓厚兴趣,但也不再想起曾经的“豪言壮语”。后来我把此事告诉了Y同学,她鼓励我一定要保持自己的个性走自己的路。我想如果当初没有她们两位的提醒和鼓励,我很可能不会有今日的成功。自那以后,我就踏上了考历史学的道路。
1.2我的大学
这里我想简要地说说我的Z大学。这是一所普通的211大学,特色很鲜明,以至于她的大多数学子都为此苦恼不堪。还好我似乎从未介意过。Z大学有大而美丽的校园,这可能是W市各大高校的最大特点了。这一点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惟有如此我才不会感到压抑和拘束,而且还能充分发展自己对自行车运动的爱好。Z大学的其他部门我都没太大好感,但唯有她的图书馆我一直心存感激,它的服务确实不错而且为我的考研提供了不少帮助。
二、初试准备
2.1考研目标
2.1.1最高目标
决定跨专业考研后,我就制定了高低两个目标。虽然后来有所调整,但总体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想希望在史学方面有所成就的人应该都会视司马迁的名言“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为史家追求的最高境界。我也把它作为自己的最高目标。我想研究历史,至少有两个原因:一是兴趣,二是期望成功。这两个几乎缺一不可。第一个不必多说。可是如果仅有兴趣或许我也能坚持下去,但是绝不会对自己感到满意。我毫不掩饰自己对成功的渴望,也决不希望自己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我相信期望成功的人有三种:爱权、爱财和爱名。
对于前两者我可以毫不在乎,但对最后一个的渴望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我希望自己能名传后世,就像伟大的数学家柯西在弥留之际所言“人们去了,但他们的功绩留下了”(原话:His last words were, "Men pass awaybut their deeds abide.")这种追求也使得我现在的一点成绩变得微不足道。此时我的恐惧甚至远远大于喜悦,我不知道自己三年后乃至这一辈子能在哪里。如果读了三年或更长的时间而自己仍然无所成就,那此前获得的一切也就毫无价值而我也会非常痛苦。当然我也非常清楚现在早已不是英雄的时代。近代最伟大的历史学家如兰克、布罗代尔者也远不能达到司马迁、希罗多德那样的知名度,况且历史学早已不是当年的显学。然而我也绝非完全功利的,毕竟仅凭兴趣我也能生存下去。
所以既然选择了就要坚持下去,无论命运如何。为了这些追求,我付出了很多,但我决不抱怨。就像那些伟大的名字,如伽罗瓦、梵高、莫扎特等,我钦佩他们惊世的才华,同情他们悲惨的遭遇,但决不认为应该为其不幸的人生打抱不平,因为那些不幸相对于他们的成就和名声而言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2.1.2报考学校
当然上述最高目标是遥远而空泛的。毕竟首先我得踏进历史学的门槛,还要给我身边的人一个交代(至少从经济上说),正如切格瓦拉所言“让我们面对现实,让我们忠于理想”。最初我只让两三个人知道自己的决定,不然很可能在那些关心我的人中间引起轩然大波。当然我丝毫无意于欺骗别人,只是尽可能保持低调。我知道必须用结果来说服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下结果远比过程重要。所以最初我选了J大学,就因为她那毫无异议的(至少在大多数人看了)名气和实力。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这个目标信心十足,虽然我的背景和实力看起来似乎很单薄。可是到9月,我发现该校的招生简章上似乎明确要求提交论文。我不清楚这项要求究竟有多严格,但是当时我已没心思去准备一篇令自己满意的论文了。犹豫再三,最终到报名的时候,我把目标改为K大学。实际上K大学是我当初的第一候选目标,她的历史学实力据说仅次于J大学,而且名气也不错。我想这个大学或许也能说服我身边的人。现在我也并不为此决定感到遗憾。虽然现在看来我很可能有实力考上J大学,但这样做的风险显然太大。在把目标定的尽可能高的同时我必须保证能考上,因为失败几乎就意味着这四年一无所得(虽然我的计算机学的还可以,但由于把大量课余时间花在考研上以致实践能力不足),甚至到现在一想到失败的可能我就感到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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