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一知｜斯宾诺莎：西方近代哲学与人格的双重标杆｜哲学考研

dayday · 发表于 2022-9-7 13:5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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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宾诺莎 /

自由的人绝少想到死，他的智慧不是关于死的默念，而是对于生的沉思。

巴鲁特（本尼狄克）·德·斯宾诺莎（Baruch/Benedict de Spinoza,1632年11月24日-1677年2月21日），西方近代哲学史重要的理性主义者。斯宾诺莎按照几何学的方法，从清楚明白的真观念开始，建构了他的哲学大厦（主要包括本体论、认识论以及伦理理论）；此外，他的人格也尤为高尚，甚至比起他的哲学成就更难被后人企及，黑格尔曾道：“要达到斯宾诺莎的哲学成就是不容易的，要达到斯宾诺莎的人格是不可能的。”、

斯宾诺莎的代表著作有《笛卡尔哲学原理》《神学政治论》《伦理学》《知性改进论》等。其中，《伦理学》聚集了他最成熟的思想，是了解与学习斯宾诺莎的不二法门。

早期：

1632年11月24日，斯宾诺莎出生于荷兰阿姆斯特丹犹太人区，是其父的次子。斯宾诺莎家境优渥，他的父亲以及祖父都是商人，以经营海运贸易为生，他的父亲还多次担任犹太人公会会长和犹太教会学校校长。不过，6岁时，斯宾诺莎的母亲安娜·狄波拉不幸去世。

斯宾诺莎的童年沉浸在他父亲的犹太传统教育中。每逢犹太人的重大节日，如每星期的安息日，他父亲总把一家人聚在一起，讲述犹太人苦难的历史，从雅各的后裔在埃及受苦一直讲到新近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的犹太人所遭受的迫害。这些犹太先辈在斯宾诺莎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不灭的印象，埋下了后来斯宾诺莎为了独立的信仰永不妥协的伏笔。

斯宾诺莎早年进入当地的犹太教会学校，学习希伯来文、犹太法典以及中世纪的犹太哲学等，但他没有完成高等的犹太律法教育。斯宾诺莎的父亲本来就打算让他子承父业，在13岁的时候就让他去商铺料理一些财经事务；17岁时，哥哥艾萨克过世，斯宾诺莎接替过其兄的工作，正式到商界服务。21岁时，父亲去世了，他按照犹太礼法为父亲守丧11个月。

约1657至1658年左右，斯宾诺莎学习了拉丁语，并于其导师弗兰西斯库斯·范登恩登所在的学校担任教师，当时他的很多朋友是反对教会权威的异见人物。凭借着拉丁语（当时的拉丁语是欧洲学术著作的通用语，不同国家的学者们都用拉丁语写作），斯宾诺莎得以接触布鲁诺、笛卡尔等人的著作；受这些新思想的影响，他的思想与行为也渐渐脱离正统犹太教、甚至与之多有冲突，最终在24岁时，犹太教会以思想异端的罪名永远革除了他的教籍并对之诅咒。

△坚守自我的斯宾诺莎

中期：

随后，斯宾诺莎搬出犹太人居住区，由于后来家里的财产在他父亲死后被其姐姐全部拿去，所以斯宾诺莎只能以磨制镜片为生（磨光学镜片是他早年在犹太学校学会的一门手艺），在艰难的生活条件下，他最大的爱好或者“主业”仍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哲学研究。斯宾诺莎的学术声望是随着他和朋友开的哲学、神学研讨会慢慢传开的，慢慢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来拜访他以及与其书信往来，由此斯宾诺莎的江湖地位在学术界得到认可。

1661年，斯宾诺莎来到莱茵斯堡，莱茵斯堡距离莱顿大学只有六七公里，许多教授经常光顾斯宾诺莎住的小房子（现在已经是斯宾诺莎博物馆）。斯宾诺莎交友广泛，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与英国皇家学会的秘书亨利·奥尔登堡(Herry Oldenburg)的友谊，奥尔登堡经常为斯宾诺莎介绍著名的学者，也向其他学者介绍斯宾诺莎的思想，他们之间的通信也是现在研究斯宾诺莎思想的重要文献。

在莱茵斯堡，斯宾诺莎开始撰写他最重要的几部哲学著作，比如《知性改进论》，可惜这本书只是残篇，到他去世都没有写完。其次，他的《伦理学》也是在此时开始撰写的，《笛卡尔哲学原理》是在这里完成的。

△追求精神幸福的斯宾诺莎

晚期：

1663年夏，斯宾诺莎搬去了伏尔堡。除维持生计外，斯宾诺莎和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研究与著述上，经常好几天不出家门，最终于1670年完成了《神学政治论》，1675年完成了《伦理学》。

1673年，普鲁士卡尔·路德维希亲王邀请斯宾诺莎到海德堡大学任哲学教授，斯宾诺莎本来很感兴趣，但考虑到邀请书中说“你将有充分的自由讲授哲学，深信你将不会滥用此种自由以动摇公共信仰的宗教”，最后婉言谢绝。

也许是因为斯宾诺莎在磨制镜片时吸入了大量的玻璃粉尘，在1677年2月21日，年仅44岁的斯宾诺莎由于肺痨离开了人世。对于死亡，斯宾诺莎的名言是：“自由的人最少想到死，他的智慧不是关于死的默念，而是对于生的沉思。”

斯宾诺莎为人公正、善良、热情，一生追求真理和自由，文德尔班在纪念斯宾诺莎200周年时曾说：“为真理而死难，为真理而生更难。”

△不知恐惧为何物的斯宾诺莎

奇妙的财富观

斯宾诺莎的父亲去世后，其姐姐丽贝卡因遗产问题和他发生了纠纷。斯宾诺莎在法庭中胜诉后，反将遗产交给了丽贝卡。

斯宾诺莎此举是要捍卫心中的原则，而非追求世俗的幸福。他认为，世俗的幸福是财富、荣誉和感官快乐，这些非但不能使人获得长久的快乐，相反还是陷溺人心的罪恶。

△最高的善就是精神幸福

低调的思想家

犹太教会开除斯宾诺莎教籍后，告诉所有人：“不得以口头形式与他交谈，也不得以书面形式与他沟通，不得为他提供任何服务，也不得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得与他靠近至四肘尺之内，不得阅读他口述或书写的任何文书。”

在被逐出教门后不久，斯宾诺莎遇到了一次暗杀，还好他幸免遇难。他把那件被刀刺穿的大衣仔细地保存起来，以便让自己时刻记得：思想并不总是为人们所喜欢的。此后，斯宾诺莎便搬家、改名，过着简朴的生活，但他始终不放弃哲学思考，自称过着“平静、安详、愉悦的生活”。

点评：不要笑，不要哭，不要恨，要理解。——斯宾诺莎

△什么都不能阻挡我搞研究

在哲学史上，斯宾诺莎采用了几何学式的方法，从真观念出发，严格按照演绎推理的步骤证明命题，建立起了自己的哲学体系。他把唯理论与泛神论结合起来，用“心物平行论”克服笛卡尔二元论的缺陷，持严格决定论的自然观。

“真观念”。斯宾诺莎认为真观念就是关于事物的本质的真理性认识，它具有三个特性：1)是简单观念，或由简单观念组成；2)能够表示一事物为何存在或产生；3)真观念在心灵中的客观效果与其对象形式本身符合。最重要的是真观念与事物的符合，但这种符合只是一种外在的标志，建立在观念与观念之间的一致的基础上。真观念的内在标志是清楚明白，只要是清楚明白的观念，都能找到与之相符合的事物。

“实体”。“实体”是斯宾诺莎哲学体系中的第一个真观念，他在《伦理学》中认为实体是“在自身内并通过自身而被认识的东西”。实体是自因的、无限的、唯一的、不可分的，符合这种要求的实体只有一个，即“神与自然”，由于“神与自然”是唯一的一个，所以“神即自然”，这表明神不是超越于万物，而是内在于万物中的。这个“神”并不是人格神，而是理性神，作为终极根据使得万物产生和活动。

“属性和样式”。斯宾诺莎关于“属性”的定义是“构成实体的本质的东西”。属性有无限多种，但人能认识的只有两种：广延和思维。思维和广延之间是相互独立的，不能相互影响，但它们都统一于实体，是实体的两面，所以必然有对应关系，属性的这个特点为斯宾诺莎用“心物平行论”解决身心关系作出了巨大贡献。

样式是“实体的特殊状态”，即个别事物。实体与样式的区别是一般与个别的区别。按照实体的属性，样式分为思维的样式（观念）和广延的样式（事物），前者符合逻辑必然性，后者符合机械必然性，所以万事万物都是严格符合法则的，没有偶然与任意的生存空间，故而斯宾诺莎也被看作决定论者。